我錯過了那班公車,所以我必須在艷陽高照的天徒步走個一公里去找公車站。腳步很沉,真的太久沒走這條路。多了幾棟建築,這個路段很吸引家長,是個好學區,不過住這個地方的孩子大概會瘋掉,想到這邊不禁笑了出來。
上車、下車,很自然,人潮就像性交運動般的自然,進進出出。約莫過了幾十分鐘,上來了一位女士坐我旁邊,我沒有挪動靠近走道的身軀,她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這時倒讓我有些內疚了,可憐她的防曬保養品。
去圖書館拿了借書證,說明了一些事項之後我就上樓去看書了。看了幾本雜誌,還是不太想看藝術新聞,隨手翻翻,看了幾篇老學究不明白的口白。講什麼頓挫時代阿,現今的年輕藝術家搞什麼KUSO、OTAKU阿,他馬的放屁。
看越久就越頭昏,索性到五樓找電腦書,那時有種想要放火燒圖書館的衝動。越多的知識代表著越多的煩惱,了解的越多,苦惱也越多。就像現在的東西只要媒體報出來什麼有毒,什麼致癌,然後大家就什麼也不敢吃了。
最後還是抱了一堆書回家,很重,袋子擠壓變形。
臨走前跑到了以前常會去吃的那家日式蓋飯店,醋飯上蓋滿了鮮紅的魚肉、秋葵、魚煮凍、章魚、煎蛋、醃海帶。是多了什麼菜色嗎?還是因為飢腸轆轆,總覺得這頓飯特別好吃,芥末的刺鼻辣味讓我流出了一兩滴眼淚,就像薛家燕吃到了食神的黯然消魂飯。
末了,結帳,多了二十元。原來老闆也抵抗不了最近漲價的趨勢,又流淚了,這次是心裡在流淚,不是因為價錢過高而產生的哀傷,而是景物人事俱往的悲。
兩次坐著休息,一次是在等公車,一次是下公車漫步到植物園。
等著公車的時候心裡煩悶,就像個中年部門主管,借來的書拿起來又放下,天氣炎熱令人不想再翻動。
在植物園看著荷花池休憩是比較舒服的,即便已經九月了,荷花大多都落遍了,但是還有一兩朵還含苞待放著。那香味就像國中課本愛蓮說講的香遠益清,隨著風聲還有樹葉的顫抖一起流動,騷亂在身體的七竅五感裡面。
很遺憾沒有帶出我那本新買的筆記本,是有反光的亮面,上面印著兩撇鬍。用筆書寫跟用鍵盤敲打是兩回事,有時候鍵盤的敲打比較沒有個準頭,就像是排泄一般的直覺敲出來,只是用鍵盤代替了屁眼,用標點符號代替括約肌而已。有時候不想要斷句,就像老同性戀的屁股一般的直直的沒有阻礙的拉出來。
17吋的CRT超大,終於爆了。
就像我的生活一樣,斷裂成片,是像破碎的擋風玻璃般的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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