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8日 星期五

佛地魔殲滅麻種事件

曾祖父的墓碑上寫的是西河,西河林氏,西河是他的郡望;縱使他本身的出身經歷跟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任何的直接聯繫。以前回鄉下,總是感覺不耐,後來才發覺,這是父母的家鄉,不是我的;我的家鄉是電影《海角七號》裡面那個操你媽的台北,然後忍不住又開始哼起羅大佑的《鹿港小鎮》假裝自己的家鄉不在此。但畢竟只有童年才有家鄉 (巴特語)。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看著它跌跌撞撞走來也過了近三十年了,當別人問我是哪裡人時,我都答台北人,而不是回答我父母的家鄉雲林,也不是自稱自己是西河林氏。這本該是個容易回答的問題,但卻不總是那麼容易,到了我這個年紀,我才逐漸想明白。而就連血緣這件事情,因為祖父其實是性許,被收養到林家,所以這個血緣到底有沒有所謂的根這件事情,也令人不甚確定了。在那些不斷通婚以及民族融合的時間進程中,要說自己是純正血脈,其實有點可笑。而存在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占據一個空間,讓意義開展,讓時間延續。一個人從來就是過去到現在的沉積,因此要否定沉積的底層,便是要拔掉家鄉,同時也是毀棄自身的存在定位。所以,陳述自己是什麼人,為何是這麼簡單卻又困難的事情呢?因為這個世界總是有其他的群體要拉攏你,要收買你,要攻擊你,要折服你,將你收納為他們的一部分。而思考自己是什麼人,定位自己與他人間的關係與距離,是那麼的耗費精神。所以與群眾合一是一件簡單而又不用思考的輕鬆易事。一連串的社會事件與食品危機或許如此的啟示:從今以後,這世界的一切,已經沒有人能真正告訴你何者為真,因為我們生活於一個不完備的虛無主義中:舊的東西被取代,但位置仍然保留。早已毀壞的價值並沒有復原,爛的東西只不過被另外一個爛的東西取代。從今以後,你必須靠自己找到你認定的價值,保護它,成為自己的拯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