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0月21日 星期二

A2Z

A2Z的圖像


若說在羅蘭巴特的「戀人絮語」中,A到Z的字母排列是為了避免更多延伸的故事以及不必要的符號解讀。那麼山田詠美的【A2Z】則剛好實驗了這種延伸與解讀,或說:「一切的閱讀都是誤讀。」

在夏美得知了一浩的外遇,到遇到成生以及與永山翔平結識,後來冬子的出現,從A開頭的字彙到Z開頭的字彙,我們彷彿知道,這個故事就是一個邁向終結的故事,或說,所有的故事最後都會邁向一個終結,也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所以終究,我們試著用各種詞彙以及句讀,用一種疲於抒情的抒情方式lyricism來解讀所有在戀愛love過程中出現的事情, 卻無法發現一個完整的樣貌 - 關於愛情的樣貌 - 浮現在我們的眼前。

而戀人的眼睛總是模糊的,或說真是這樣,戀人是無法寫出自己的故事的,而我們也不知道彼此會走到哪裡。也就是一枝筆,走走停停,說:「就到這邊為止。」於是黯然的畫下個圓圈,暗示了巨大的終結。


我 想,也許是在這樣對彼此堅信的過程中,而了解到所謂的不倫 (一種文化) 也只不過是短暫的火花,如同夏美同成生說的:「一浩才不是那種人 。」始終,在夏美與成生之間,一浩就是個巨大的障礙,說障礙幾乎也不算,畢竟夏美與成生始終保持著戀人之間的那種愛慾糾葛,倒不如說是幽靈吧。

在對彼此懷抱著熱情消散的恐懼中面對每個天明。

於是,想見而見不到,像這樣的心情被完全填滿之後,見面,就像一種例行的公事一樣。就像吃到飽,當溝通變的很廉價的時候;你只會在意電話打多不用錢,卻從來沒意會到你想要說什麼。

所以,終歸火花燦爛,卻沒有火燄那種持續燃燒的渴望。

而【A2Z】也只是一樁,在我們認為無法從彼此身上再找尋到什麼的時候,往外尋找的過程而已。偏偏,我們最後又走回來,然後尷尬的面對彼此,也只說:「歡迎回家。」

其實,也許不會有這麼多的符號得以敘說,就像喜歡一個人,你可以想出一百萬個理由,但是終歸也只有一個理由,就是,你喜歡他。


若對情愛之類的部份沒有太多的興趣,裡面關於編輯與作家還有出版業的部份倒是蠻有趣的。每個字彙對於通篇故事的關係,沒有太大的影響,不過字彙的延伸聯想,卻令人玩味。

你可以把這本書看成是小說版的戀人絮語。

2008年10月15日 星期三

與H書簡 - 關於讀詩與其他

我覺得愛閱讀的人又有好幾種,喜歡詩的人跟不讀詩的人也會有一條依稀的分界。

至少目前我看過愛讀詩的人都有非常強烈的跳躍式思考,文字偏向華美,總給人一種燦爛的頹喪美感,而且文章指涉的對象總是曖昧不明,你會覺得文字是他個人的表演舞台,沒有人與他對話他也會用一種極其孤獨的方式拼命演下去。

不愛讀詩的人,用字理性平實,喜歡角色明確的說故事方式,不管有意無意很明顯文章是有預設讀者的,所以他會用邏輯架構文章,意圖讓他人明瞭所思所想。他的文章妳看不到強烈的情緒起伏,似乎都是沉澱過後的生命經驗。不像愛讀詩者,文字進行的同時也是生命進行的同時,文字結束,生命也到了低潮甚至盡頭。

 

其實我覺得讀詩就是讀,就像我跟我朋友說的,我沒辦法說我讀到了什麼。有時候我感受一首詩的方式是抄錄,然後要說有什麼具體的感覺,倒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讀一首詩的時候,每個詩行對我而言都不容回頭顧盼或是跳躍,在讀完的時候只有再讀一次,或是選擇不讀。我覺得要解詩是很難解的,每個詩行跟字詞,都超越了詩行跟字詞本身的意義。


因為我深信人可以不用很有錢,但不能太窮,貧窮會讓人越縮越小,最後連夢想都不敢想。我自覺無法突破這層物質束縛,所以還是會想找個能保障生活品質又不至全無興致的東西當吃飯工具。

不過最重要的是,其實是我害怕那種孤注一擲把所有東西都賭注在單一領域的感覺。

如果我的職業與興趣劃分開來,那麼也許我在職場上受挫了,我生命的軸心還是有興趣在支撐;或者興趣遇到了瓶頸,至少與職場工作分離可以確保我衣食無虞,簡單的說,就是分散風險。

 

天命這種東西阿,要靠自己堅持,才會真的變成自己的天命。雖然覺得做動畫這種東西跟我喜愛的繪畫以及書寫還是有段差距,不過如果真把書寫跟繪畫拿來做我的職業我大概會更難過,基本上我很秉持著第二哲學。興趣不能當飯吃,不是因為會餓死,而是會抹煞你的興趣。就像有人認為我幹麻不去唸理論組...,那也大概是,若把這些當成像是為了某個目的去讀的話,會削減我閱讀的樂趣。

 

儂本多情

時間好快,i 已經退伍了,Y 則是要去當兵了。聽說分到了離島,臨行前我們去吃肯德基給他餞行。我本該覺得我與其他人幾乎已經隔離了,卻在前天,O 來找我,昨天 Y 跟 i 來找我。我想他們沒有忘記我,但我卻幾乎忘記了他們了,這讓我難過。

 

「你以後大概有一年吃不到這個了。」

『你網誌關閉了喔?』

「對阿,我關了。」我心虛了一下。

『開拉,我要看,超無聊的說。』

 

我後來還是覺得對 Y 不住,說來說去我本該覺得事情不會繼續演化的。若繼續書寫,總會繼續背叛週遭的人,若他們不願被書寫進去,我總會得罪,這在我書寫的時候就該了解,其實多年之後,我本來認為我已經不會再犯當初的錯誤了,不,我想我只能盡量小心翼翼。

我這個人真是太差勁了。

說來說去多少次的爭吵都是朋友跟我低頭,只有我固執的不知道像什麼。而他們也真是太好心,對我的任性從來不曾去責備。即便只是去湊湊人數的聚會而已,我也很高興他們會想到邀請我。

我的多疑一直讓我覺得,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兩肋插刀的友情?

後來我虛晃了幾招,把魯洨的網誌話題轉移。為了,我想是不造成你們的困擾吧,其實也是,怕你們看見了另外一面的我。我總覺得,給熟識的人觀看書寫的文字,本來就是有點害羞的事情,也許我該更放開一些?

 

「唉,又要下雨了。」

『欸,你覺得Lw瘦下來變成帥哥的機率有多少阿?』Y 問。

「10%吧,我想。」i 說。

 

你們兩個傢伙...。

好吧,在新年之前最好我能繼續瘦下去,還有,那些逐漸稀疏的頭髮快點長出來吧。我總能辦到的,我想,只要我願意去相信。

 

「介紹我書看吧?」

『幹麻?』

「我也想變成像你一樣的文藝青年。」

『囧』

 

我覺得聞腋還比較實在點。

 

安逸的生活

今天看了一篇財金的文章,講到金融界的老闆拿優渥的生活去養那些數學天才們,創造出了連動債這恐怖的東西。而這種安逸的生活就像吸毒一樣,因為習慣了,所以就很難脫離。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我的生活目前也是如此,因為太安逸了,想睡就睡,沒有固定作息,工作也幾乎停擺,竟然還玩網路遊戲?

過太爽。

明天要去請成績單跟請老師寫推薦函,我得加油。

2008年10月12日 星期日

斷尾求生的敘事

對於以往的過去累積成的我,已經崩潰而且破碎;過去造就出的東西,像個無法擺脫的人面瘤,難堪的在每個瘡傷處長出。如果說切割是為了生存的延續,那麼隔絕消失,就意味著人的重生。於是,我便想,我該是死去了又活過來的人。如同思念一個人一樣,在思念他時,便想,阿,或許他已經死了,便使得思念不再這麼勤於活動。所以該是有這麼多的機會的,在這漫漫長長的人生路上,該是有這麼多的機會重生的。

就像蜥蜴斷尾一樣,為了延續自身的生命,或是為了留下一個戰敗的恥辱,抑或是為了潛藏等待下一次的攻擊,於是便說,我把尾巴留在過去了,至於它跳動的程度,都已經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你總想,你該是死去了又活過來的人,在你將死之時,你又獲得了重生的機會。那麼尾巴,便不該讓你繼續留戀,你該前進,該跑,該離開這裡。讓你的尾巴繼續與他人纏鬥,與你的思念纏鬥,與你的過去纏鬥。

你知道,你再也不是過去的那個自己了,從創口處長出了新的義肢,你繼續生存下去的力量,也是你永遠無法忘記的記號,恰似我為你摘取的曼殊沙華,提醒那個過去的存在一般,如此妖異。

終於,你與那條尾巴,沒有關係了。

但你總在每個深夜,將上弦與下弦獨自拼湊成一個滿月,而它不圓,總是多了一角或是缺了一角。

你再也拼不回那個原來的滿月。

 

2008年10月3日 星期五

而我們便收縮

我想這是好的,在這個幾乎無人的空間裡面,我想這是好的。於是我看著,已經過時的看板在每個方格底下閃動,放著的歌詞早就是好多年前的流行曲,就連一些,像似名單般的東西,都如一個幽靈存在,在每個方框裡,衍生它自己。

這座城逐漸空了,像個被雨酸蝕的貝殼,雨的逐漸刻蝕,不再有走獸了,這座城逐漸空了,就是個,只有一面牆的城,反覆著回音,反覆著它自身的反覆,於是我說,而它說:「我說,而它說:『我說,而它說:...』」

他們偶爾回流,甚至是不再回流了,這溫暖的海洋孕育的洋流已經遠離母親而去,終究,我們往其他地方離散而去了。

而我仍舊記得那組數字,像似已經烙在我心口似的。在這座空城裡面,終於,它使得它的自身呈現出過往以來未曾顯現過的輝煌,一種空寂的輝煌,一種歷史遺跡的輝煌,一種不可動搖,佇立在網路平面上的一種輝煌,一種將要消逝前的輝煌,恰似落日前的血色,如此深沉,像朵就快要炸開的玫瑰。

如此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