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6月30日 星期一

夏至

這是店三十多年來第一次沒有夏天的感覺。



我的出生似乎是圍繞這棵榕樹 (我總不能說我從小喜歡種樹) 下的攤子,嬰兒車緊鄰著母親工作的場所。那時父親在大陸工作,偶爾回家,家中只剩母親以及阿嬤一同做事。我在這邊看客人來去,牙牙學語。與鄰近的小朋友 (後來有些都不知去向了),偶爾玩樂、跌倒 (撞斷牙齒),還有拿著原子筆顫抖著練習寫我的名字。

我小學開始在家幫忙,他們去吃喜酒,我在家洗碗;那是一段不知道該稱之為默默(假)奉獻還是刻苦耐勞的日子。直到洗了多年的碗盤跟送走了許多客人以及拿到了許多鈔票之後。

我有天說了:「怎麼不夏天賣熱的,冬天賣冰的阿,這樣比較不那麼辛苦阿?」

母親只是傻笑,當作是小孩子不懂事。



十年後,我的願望實現了。(非常瘋狂...嗎?)



我們真的如同赫胥黎在「美麗新世界」所說的,吃好穿好什麼都好。在無盡的消費慾望中,人類的生產就是為了產生更多的消費,人類的消費就是為了製造更多的產品。這像個慾望的漩渦,深不見底,惡性循環,永不止息。

小店的競爭對手總不缺的,然而就像人會增長,消費會增長,最後我們根本懶的跟人爭了 (我更厭煩了總是排隊的現象)。母親工作了十幾年,從一個小姐 (她自稱正妹) 變成一個歐巴桑。

我們不停的工作,不停的賺錢,不停的等退休,不停的想著 (安享晚年),不停的想要在有限的時間中賺到更多的時間 (名之為悠閒的東西) 。

最後我們什麼也沒得到,我們日復一日的工作,日復一日的與人閒聊,日復一日的汲取知識,日復一日的漫無目的;偶爾犒賞自己吃頓大餐、出國旅行、買奢侈品,或是什麼都不做在家睡死一整天。



母親看開了。



我們用健康去換取金錢,然後又用金錢去換取健康。我們日復一日的勞累,尚未休息足夠便又提鞭上馬。

我們求取極大的成功,卻無法接受均衡的成功。



夏天又更熱了。



好希望有一場洪水把所有東西都淹沒。(這樣或許就會冷卻一點)



包括我。



2008年6月23日 星期一

構築於虛擬網路的文化沙漠?

姚瑞中曾說:「未來的一切都將成為廢墟。」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切的事實。當過去的文化城邦榮景消失於下一個民族之手...,江山備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當時間不斷的推演,所謂人類偉大的成就不過就是歷史的遺跡。

互聯網的建立,該說是帶著天涯若比鄰的天真夢想,或是一種空洞的自由禁錮?Yahoo向中國洩露了王小寧以及師濤的電子信箱,使得這兩位記者被逮捕入獄事件,似乎又顯示在互聯網上的個人隱私權利不可能完全保證安全。這讓我想起了全民公敵的劇情:在劇中,威爾史密斯的行蹤,都被國家安全衛星一一監控,這可以說是一種無孔不入的滲透。而在今天,這種東西又似乎被替換成網路,電腦病毒以及木馬程式的不斷變體,似乎一不小心就會上演電腦屠城記。

與此同時,這世界上最龐大的網路怪物每天不斷的增生,上百萬封的垃圾郵件每天不斷的流通,上百萬個以上的部落格也不斷的進行聯播。從古早的56k 數據機到ADSL以至於現今的光纖固網以及無線網路,速度的進步使得LAG似乎快變成一種歷史名詞了 (當然在某些特殊情況下還是會出現)。網路速度的提升同時也使得分享檔案更加快速,在逃過了智慧財產權的追捕之下,P2P (點對點檔案傳輸技術) 構築了一個使用者免付費的理想天堂。

然而似乎沒有比免費更貴的東西了。



你在看誰的部落格?的圖像



Andrew Keen 在 The Cult Of The Amateur 一書中如此向我們示現,網路的興起所產生的代價,就是不斷擠壓到實體的生產事業。隨著檔案分享技術的演變,人們有更多種「不法」的方法取得非授權的東西,不論是資料、影片、音樂、軟體...。此一例子可說到最近 Ubisoft 所發行的Assassins Creed (中譯:刺客教條) 遊戲,發行日前一兩個月在網路上就出現了所謂的「洩露版」;同樣的事件可溯及一些剛上映不久的電影便可以在網路抓取的現象。產業界跟盜版強力的對抗行動,從不停更新的防拷技術就可以知道。

然似乎這種潮流 (?) 已經從錯的逐漸變成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 (我只是純分享阿!)。群眾所要面對的,是盜版造成的銷售下降,連帶影響到創作者的生存 。(羊毛出在羊身上,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

微軟的認證系統也是因為大多人都使用盜版作業系統而產生的。 (但另外一方面,難道高昂的軟體售價以及壟斷性也不該接受質疑嗎?還記得一個星星符號的系統圖示嗎? ——「你已經成為盜版軟體的受害者!」——  你我都是受害者...,我知道...,我知道...。)

Andrew Keen 也批評「長尾理論」是一個混亂無章的糟糕型態,當所有的音樂以及書籍在最後都成為網路的一個超文本狀態,且可供眾人註解、編輯、連結,那最後造成的就是一股可怕的渾沌  ——  因眾多的「有」而構成「無」的失序狀態。



而當越來越多人使用上網查資料時,資料的正確性我們是否會去質疑?搜尋引擎的演算法顯示了「眾人的智慧」,越多人點擊的東西就會越在以後的搜尋中出現。然而這代表了什麼?這不過是顯示了人類的惰性累積而已。(當有上千筆的資料時,我們會從第一筆看到最後一筆?當然是看前面的幾頁吧?時間就是金錢,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大有人在。)

同時透過點擊程式也可以造假,並使得刻意扭曲過的資訊呈現在搜尋結果中。既然如此,網路廣告的廣告主似乎也可能成為造假點擊的受害者。這似乎使得一切的一切都處在一種陰謀論的迷霧之中,所謂的虛擬與現實曖昧而模糊不清,看似真實卻又暗藏謊言。(讀到這邊應該要有人懷疑我這篇文章可能也是書商來宣傳的...。)



在 Web 2.0 時代中,高貴的業餘者  ——  部落客  ——   的崛起,似乎讓網路世界成為一種民主言論自由的典範。(然可匿名性質卻也成為一種利於攻擊的戰場。)

部落客看似提供了更多元的觀點,卻又無法對於這些東西產生所謂的「專家意見」。

在這邊我要闡述:用後現代的理論來說,所謂的後設知識 (元知識,知識之上的知識) 似乎早就被很多片段的東西取代掉了。專家的意見不再是唯一,因為各種論點的推翻速度越來越快。( 我認為 The Cult Of The Amateur 就單純的只是一個後現代觀念而已。) 然而這並不代表我們不需要專家意見 (愛因斯坦:專家只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狗),專家的價值在於替「外行人」做篩選以及把關。(如維基百科糟糕的多人編輯模式,我們似乎分辨不出,哪些條目是某些有特殊意圖的人去刪減或增訂的。)

在外行領導內行,業餘領導專業的時代中,如 Andrew Keen 所說的,造成的是一種「文化平庸化」的現象。

而這正是每個部落客應該戒慎恐懼的。



資本主義所構建的快速社會,講求生產效率的時代所詬病的就是「慢」,因此所有的東西都要快,越快越好,時間被作為一個寶貴的財產。人們用速度創造更多的時間效益,卻又不斷的消費這些時間效益,某種程度來說這根本就是麥比烏士帶中無法走出的惡性循環。

當我們在網路的雜亂聲音以及快速變動中,我們如何分辨,並且,了解我們需要的?也許就像文中所說的:「我們終究會走向 Web 2.0,不管喜歡不喜歡。」

這就像是一股巨大的洪流,我們無力改變,也無法改變;而我們只有懷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

不論那接近的是天國還是地獄。



我多麼想回去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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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麼想回去看看你。

在多年之後我已經放棄做達利第二了,我承認我心中一直都存在著他那精緻的屍體。

我多麼想回去看看你。

看你是否被學弟妹摧殘的不成原形了,或是因為巨大笨重且未完成而變成他人底下的作品。

我多麼想回去看看你。



2008年6月22日 星期日

三酸甘油脂 [7] - 包裹

三酸甘油脂 - 包裹



暴露狂又出現哩!

夏天到了,這些露的嚇人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穿的太露怕嚇到別人,那麼就先把自己包的緊緊的再說吧。

熱到快窒息了。



2008年6月20日 星期五

沉默

[耳語三說]

一說做大嘴烏鴉
啃噬三千世痛苦
同啄食腐肉屍骨

二說做無常觀想
如佛祖證道菩提
或領受聖餐分食
偶服膺經書教義

三說化曼殊沙華
開滿黃泉彼岸路



[呢喃三聲]

一聲伴夢

二聲翳入天聽



你在看誰的部落格? - Web2.0、長尾與歷史的終結

你在看誰的部落格?的圖像



我很喜歡這篇導讀,也因此我才會繼續看下去,我大概花了兩天就把這本書看完了,然後有些感想,之後再來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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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b2.0、長尾與歷史的終結                      文 / 陳豐偉

(1)

看到這本批判Web2.0與長尾理論(The Long Tail)的書,腦海裡突然浮現「歷史的終結」這幾個字。

全球化的進程才剛開始大幅改變開發中國家的面貌,但人類的科技發展,似乎已遠超過一般人的需求。CPU越跑越快,但你還是拿來上網收信。Windows和 Word越來越肥,你會的還是那幾招。網路頻寬加快了,結果大部分用來抓沒有授權的檔案。數位相機輕鬆突破千萬相素,結果我們拍了一堆不會再看第二次的照片,造就一些存放相片的Web2.0網站。

但有些界限卻又那麼鮮明,絕大多數人難以逾越。我們試圖瞭解宇宙的起源,但能飛出大氣層的人類寥寥可數。洲際旅行不再困難,但旅行費用因為油價上漲越來越高不可攀。美式民主逐漸滲透各地,但代表的永遠是資產階級的利益。人類的壽命延長了,但七十幾歲以後終究是身體衰弱的老頭一個,青春不老的夢想還很遙遠。我們確實生活得比以前更好,但再好還能好到什麼程度?也許就是扮演好消費者的角色,讓遠地的中國或越南勞工買得起電視和冷氣。

以這角度來看,Web2.0時代,大家上網產生99%對人類文明毫無貢獻的內容,互相串連相濡以沫,以為能改變什麼卻只是改變利益分配,也沒什麼不好。

(2)

2008年總統大選前,台灣Web2.0網站上,反而是挺綠的聲浪遠大於挺藍。幾位大流量的知名部落客表態支持謝長廷,書籤網站黑米與推推王的首頁滿是挺謝反馬網摘。投票前夕便有網友諷刺地說,為什麼身邊實體活人都支持馬英九,網路上卻是一片綠?

開票結果,謝長廷大敗。從選票的分佈來看,謝長廷只在農業縣險勝。或許可推測:城市網路族支持馬英九的比例應是遠高於謝。為何台灣Web2.0網站反而跟民意嚴重脫勾?

這還是得牽涉到網友使用網路服務的動機與心理。理想者與網路創業家希望人人上網後,都願意貢獻自己的心力提供自己熟悉、擅長的資訊,然後透過網友的集體力量,讓優質或受歡迎的內容浮出。但顯然沒領到薪水的網友,並不會按照服務提供者的構想來決定自己的動作。誰扮演推文者的角色?誰扮演讀者的角色?誰看了網站一眼後就決定不再來?誰喜歡扮演監督者?有誰會理會所謂媒體的社會責任?這裡有很複雜的心理機制在運作。

中時電子報的評論空間是另一種極端。只要有涉及民進黨的新聞,就會引來一陣匿名批評,把所有最難聽的字眼輪流在各則新聞末端輸入。而前陣子台北文學獎得主的抄襲爭議,則引來許多九把刀的書迷到評審的中時部落格抗議、撻伐。如果有爭議事件,就放上網路公評,以網路回應決定對錯,行得通嗎?

(3)

長尾理論是經得起考驗的,最明確的範例,就是Google的關鍵字廣告Adwords與Adsense。Google靠這些點一下幾美分到幾美元的廣告成為網路霸主,而最主要的廣告營收,來自美國的中小企業。四面八方、過去從來想不到的廣告營收,締造Google不可思議的營收,累積併購YouTube等知名網站的資本。

當你上雅虎知識家、無名小站、Youtube時,表面上這都是Web2.0網站的範例,事實上網路公司無時不在思考如何將網站與中小型企業主配對。只要能贏得廣告主信任,一天數十億次的網頁瀏覽,就會帶來數不盡的財富,也會帶給企業主精準客戶。

但企業主的廣告預算有限,一旦撥出20%的預算給網路公司,平面與電視媒體的廣告預算可能就會消失20%。這就造成舊媒體必須裁員、降低品質,變成惡性循環。但許多網路公司如Google卻不製造內容,只引導網友到想要尋找的網站。如果有一天許多舊媒體都無法生存,沒有人付錢請人生產精緻、可信的資訊時,Google還能搜尋出什麼新玩意?

(4)

再回到歷史的終結。人類文明已經累積豐富的知識與各種資料庫,過去五千年間創作出來的故事、詩歌、戲劇、電影非常豐富,除了新聞報導還需要每天有人跑外,其實,就算大部分人類的創造力突然消失,我們還是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有看不完的小說與玩不厭的線上遊戲。

所以,我們可以進入一個不需創造,只要不斷搜尋、不斷評論的時代,然後在搜尋與評論中創造廣告利益?

許多關係人類未來的大問題,可以在看完這本書後放在腦袋裡想一想。



...

....

我想大叫

台北 - 山口

我想大叫不過會被告妨礙安寧而且被當作噪音列管處理

我想大叫可是城市裡面四處障壁正如同程式裡面沒有回音

我想大叫牧他們的夢往離苦得樂的天堂前行

我想大叫吞噬他們的苦他的傷痛轉移我身教我領受聖痕並好過沒有活過

我想大叫看是否能傳透他的鼓膜半規管耳蝸直到他能理解我在說什麼

我想大叫卻又叫不出來偶爾去KTV唱歌呢喃或是點陳昇的鼓聲若響嚇到服務生還有聽眾以及他們撫摸我肚子看是否可以轉型當諧星雖然已經是了

我想大叫世界好亂台灣好小動畫好難人生好苦生活好囧

我想大叫然後閉嘴沉默不語



2008年6月18日 星期三

基本上

我發現我最近好像很常講這個語彙,查閱教育部國語字典,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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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
注音一式 ㄐ| ㄅㄣˇ

相似詞 根本、基礎 

根本、最重要的。漢書˙卷八十五˙谷永傳:「是以明王愛養基本,不敢窮極,使民如承大祭。」舊唐書˙卷八十七˙魏玄同傳:「任人者,誠國家之基本,百姓之安危也。」

基地、根據地。晉書˙卷一二七˙慕容德載記:「彭城阻帶山川,楚之舊都,可攻而據之,以為基本。」三國演義˙第三十四回:「備若有基本,天下碌碌之輩,誠不足慮也。」


基本上
注音一式 ㄐ| ㄅㄣˇ ㄕㄤˋ

原則上、大體上。如:「基本上,這個研究是大家共同完成的,我不過是做個總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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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則上,大體上,這樣實在有點籠統。因為我不知道究竟所謂的原則是建立在什麼之上,或是大體是包含著哪些大體還是只是個小群體。

最近想是發瘋了。



頭痛

基本上我不應該這麼早起來的,應該要睡到自然醒。

然後我不應該走前面的,被硬塞了蘿蔔糕。

回家前應該戴眼鏡的,樂譜都看不清。

別想這麼多就好了,結果竟然發現動畫劇情有Bug,現在不知道怎麼改。

好多事情都擠在一起了。

陽具凱要找我跟謬可去台北電影節,結果今天才跟我說,預售票明天就沒啦 = =。

吸二手菸真的很難過,不知道這天氣怎麼這麼熱。

醒來頭就很痛。

2008年6月17日 星期二

盆栽

我爺爺種了很多盆栽,他都天天澆水;
後來盆栽反而越來越沒有生氣。

我爸爸說要幫爺爺照顧。
結果他也沒特別澆水,更別說施肥了。

盆栽彷彿又活過來了。

我爸說:「有些東西,要讓他自由的生長,不要過多干涉。」
太多,太少,都是不好。

人也跟盆栽一樣。



2008年6月14日 星期六

20080615日記

我試著想跟 A 道歉,但我又拉不下臉。
(雖然過去很多次吵架經驗都證明我是容易心軟的人。)


最近 T 總是在喝酒,不知道喝掉多少了。
我很想跟他說,喝酒不能解決事情,卻會傷害自己的身體。


我很想多認識 R,但他跟 Z 一樣有著太隱晦的秘密。
而我很怕有些事情我越了解,就越不明白。


有時我就這樣想起,若有所指的,看著什麼,聽著什麼。
我跟 C 說要早點去睡,要畫腳本,結果我ㄧ頁都畫不完。



看著 K 的菜單,我想起阿部寬主演的不能結婚的男人,極度不健康。



我試著走出來,
我想跟他們說,我並非那麼想縮在殼裡面。



但,在很多事情尚未明朗之前,讓我先躲一陣子吧。
我不知道為何為了他們而焦慮以及,
偶爾失眠。



2008年6月13日 星期五

Web 2.0 / 自戀狂神話。

「A web of exhibitionists」——— Robert J. Samuelson

華盛頓郵報的 Robert J. Samuelson 如此給 Web 2.0 的時代下了這樣一個標題。文章開頭引用了 Andy Warhol 的論點:「未來每個人都有機會成名15分鐘。」

而在 web 2.0 時代,這時間似乎更延長了。Robert J. Samuelson 說到,Blog, Youtube, Myspace 的建立使得人類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將自己的文章、照片、影片等一股腦的往網路上倒,不論好的壞的

用 exhibitionist 這個詞,說實在話,美其名是向他人展示,說難聽點就是一種暴露狂

然而人類千百年的文化不就是一種自我展現的表示?





[The Metamorphosis of Narcissus (1937) is an 511 x 781 mm oil on canvas painting by the Spanish surrealist Salvador Dalí. ]



若人類是個不會表現的生物,那不會有文明,不會有藝術,不會有文學作品,因為我們不將內心或是內在的想法表現出來。

因此,我們有語言,我們有文字,我們用這些敘述紀錄;我們畫圖,我們唱歌,我們彈奏樂器,我們思考,我們辯論。

當我們心中有那靈光閃現,我們歡喜的將它用各種方式表現,並與他人分享這一切。這是一種對自我內在體現的虛榮,不論那可不可見;或許是隱藏於內,或許是裝飾於華美的外表上

當然,表現的同時,也引來嫉妒,引來紛爭,更甚者,引起了傷亡的戰爭。

不論如何,人類呈現多變的表現慾樣貌是不可否認的事情。



而當網路變成了神話故事中的一池水:

現代人已將所有自己的樣貌投射於(網路)上 ,他們的疑問,他們的苦惱,他們的欲望;當他們將 google 當成告解的神衹,當維基百科成為他們知識的神諭...。

當我們成為了希臘神話的 Narcissus。

我們從網路這潭水裡面,聽見了美妙的回音 (回應 Narcissus 的 Echo 女神),從虛擬世界的螢幕彼端。

現代網路神話,於焉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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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此懷疑,那些回應,究竟是否存在,或只是我內心的回音低鳴?

我們是否存在於此,然後看著這潭水,直到耗盡了所有的生命?

我們看著的究竟是誰,是自我,還是另外一個投影?

這一切仍尚待釐清。

而這只是篇引言而已。


Web 2.0 / 暴露與窺看的一種焦慮渾沌。

如 Robert 那篇文章所講的,這是人類史上最大一波的集體暴露狂。當有成千上萬的網頁以及資訊,我們如何分辨,並且,挑選?

畢竟時間是很寶貴的。

所以我自然不會花時間四處宣傳。因為那等於,要別人花費他們自己的時間來此觀看。在宣傳的同時,原罪於焉誕生,所以我是戒慎恐懼。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然而對於暴露狂而言,難道偷窺者就不用負任何責任嗎? (我當然不想界定每個來此的訪客都是偷窺者,畢竟我們隨時都在偷窺別人網路上的資訊,因此這對錯之間的界限模糊而難分辨。)

偷窺者當然可以從這邊獲得一些東西,然而,凡事都是有代價的。

即使我將某些事情隱藏的再好,然而當暴露的內容資訊是包含了我自己時,抱歉,與我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會被捲進去。



當然,你也可以說:「那你就不要暴露!」

對不起,那是憲法所賦予我的自由。

我當然也知道,自由,是在不妨害他人的前提之下。

「自由!多少人假汝之名。」我也知道。



然而我們怎麼界定妨害?

當有些東西開宗明義的講說:「本文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即便是如此,然而會去穿鑿附會、斷章取義的人,不是也很多嗎?就像警察上網釣魚,凡事只要有關援交的「ㄩㄢˊ」發音的,就通通抓起來的事件也是層出不窮。網路的民主化自有它的危險,我當然知道這是個容不特定人上網觀看的媒體。然而網路並不能成為一種新世代的文字獄,用搜尋引擎來見黑影就開槍的不明究理行為更是要不得。



我寫的東西,即便有些東西是死的,然而我的確是造成傷害。透過冷血的文字敘述,就像把歷史拖出來鞭屍一樣,那也是紀實攝影引發的諸多道德爭議。

俄羅師攝影師 Boris Mikhailov 說:「只有三種情況下攝影師才有權利拍攝他人的肖像:第一,用於新聞報導,第二,充滿愛(你和他們已經成為朋友),第三,付費 —— 這是資本主義的方式。」

因此,有人抗議,我就放下來。

畢竟:第一,我不是新聞記者;第二,你我可能並非朋友;第三,我沒錢付款。



而即使,我把所有的名稱都以代號來取代,是否也是一種罪過的無奈呢?



偷窺狂看見的,是暴露狂暴露出的偷窺狂,在此觀看與被觀看的兩相交集,產生了一種奇形怪狀而無法言喻的焦慮型態。

然而偷窺狂並不想承認看見了自己。



Web 2.0 / 非關。

先前,發生了某些事件,讓我重新回頭檢視一些事情。

當2004年,我一開始接觸 Blog 時,可說還是十分生澀 (當然今天也沒有成熟多少)。我並不知道要放上些什麼,只能說是些個人的胡謅言語以及藝術資訊的集散地。是的,我就如同 Andrew Keen 所講的,懷抱著一種高貴業餘者的理想 (雖然我是相關領域的,但我並非以此為職業)。並認為藝術界充斥著迂腐且守舊的官僚文化,對著許多樣態抱持著消極的悲觀主義。

我就如同林宏璋那篇文章所講的,一種頓挫,無力改變,且喃喃自語

當我又回來時,我發現我還是需要做些什麼的。如我不能 (或許不願) 涉入那權力的核心,那就當個觀察者吧。因此那些虛名,就在如此的自我安慰之下慢慢的淡化。

與此同時,我發現我的 Blog 已經開始充滿了我各種牢騷的言語,因此於之後,進行了一次大改造,不但是換了版面風格,還有連同文章分類。

後來,我開始寫些無關藝術的東西。

更可以說是,往言情曲巷走進去了一些。(笑)

當然,我是不可能完整的寫出我自己的故事的。在此同時我會有所保留,但我也不是如新聞記者一般的寫出別人的故事的。

在此要了解,我並沒有義務去寫,我也沒有特別要去寫,我只是有個念頭閃過,然後將它記錄下來,如此簡單而已。

在經過許多的轉化之後,我認為閱讀起來很自然。

卻仍不明白,這些東西到底能造成什麼漣漪。

人家說,藝術歸藝術,政治歸政治。

那文學可不可以純粹一點,若我非像廣播電台一般的發送每個人的資訊。

然而所有人的資訊早就被你自己的瀏覽引擎看的一覽無疑了,當我們搜尋,尤其是搜尋到這邊的人,你們想得到的,究竟是什麼事情?是某種資訊,還是某種私密?



2008年6月10日 星期二

淹沒織城

[當人類的末日來臨]

千萬年前的冰河時期
我們從遠方,移動到彼岸

然而今日水面已上升

陸地沉默,海洋呼嘯而過
薄翼早已溼透

我無法再從此地飛翔
代之以死亡的漂流

請你在遠方等待,若我漂到你的手上
為我埋葬

並請為我歌唱
安魂曲
也好





萬里



2008年6月8日 星期日

我也討厭村上隆 - 談莊普個展 [1]





但我還蠻喜歡奈良美智的。(?)

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日本卡漫文化入侵到藝術圈來了,可是反向來說,是藝術的範圍太廣。

這似乎又要扯到崇高的審美觀了 (康德?),但若不能間接承認普普藝術以及大眾文化對藝術界的改造以及貢獻,那大概以後也不用玩了。通俗文化以及藝術之間的界線是否該劃分的清楚明晰?還是我們可以預留一條模糊的邊境,只說,踏錯了,那就笑笑,並不在意。如那些在藝術中的裸露軀體,造成的爭議以及辯證,都只能說是時代性價值觀的不同而已,而唯有時間能證明一切,但個人的生命卻無法看見永恆,更可以說,以人類的生命而言,根本毫無永恆可言。

村上隆那些帶著日本「性文化」(不是「日本性」文化) 的作品,還是戲謔的改造了迪士尼的米奇,或是強調日本卡漫中大眼睛的刻板制式化結構,在在都顯示著他是一個很會製造議題及爭議的人物。

他的定位模糊,無非就是他是否算是個藝術家這個質疑,但可以說,他是個非常成功的炒作者。而他也非常大方的承認藝術與商業之間的掛勾 (看看他與LV的合作案) ,這使得許多懷抱著對藝術純粹 (也不能說完全純粹) 的創作者感到難堪。

難堪的是村上隆講出了許多藝術家的心聲,也就是野心,不論是名,或是利。對於立志想當一個默默無名的藝術家的人而言 (如果有人認識請介紹給我也認識),這自然構不成什麼威脅。但對於許多尚在衝的藝術家以及藝術學生可就狠狠的捅他們一刀了。

繼承了大中華文化的傳統美德 (?),日本比起中國在維新上包容了更多外來文化,但終究無法脫離所謂「曖曖內含光」這塊。

也正因如此,村上隆的舉動無非就是種騷亂行為,間接影響到許多人。

莊普就是被影響的人之ㄧ。(笑)

自從喃喃自語式的藝術形式與Kuso、Otaku扣上帽子之後,臺灣的年輕藝術家與老一輩的戰火可是越演越烈。林宏璋雖說出了「頓挫藝術」這個樣貌,卻無法明確說出為何台灣的政治藝術無法在年輕一代展現。

「藝術如何持續作為菁英的一部份,那就是揚起你超越性的風帆,這風帆走過品味(天才)、學門(習得),一路到了媒體即訊息(後設)的當代社會,他們告誡藝術家不要天真的以為感覺可以作為創作出路,因為那是你家的事,以及,你家的事都是意識形態。」(蘇育賢雖然開始反擊,不過目前仍尚待努力。)

所以是Generation gap嗎? XD (包括XD這個字以後也可能會變成Geration gap)







然後我想起歐吉桑的囧牆。

小連說:「這是一種約定俗成的符號。」

就像XD一樣,我們莫名奇妙就用起來了;如同我今日(稍早)認識的Roger老師對於為啥Flickr會變成福利課這詞感到奇怪。

而語言是活的,只要有人繼續使用,那這個詞就會繼續存在。

任何的奇怪其實都不足為奇也不怪。



2008年6月5日 星期四

黑貓集會所

他是不屬於任何人的,他只屬於他自己。

他高傲的,黑色的衣裙。

他是漆闇夜裡的一顆星。

只有在夜晚才跑出來,進行偉大的遊行。

「我們是不屑接受乞食的。」

『那傢伙充其量只能算是叛徒,

叛徒!』

他們踞伏於各種姿態,機車座墊以及搖晃的屋瓦。

偶爾見他們翻動,一些酸腐的包裹。

他們深隱,彷彿消失無形。

當他們閉眼,就是一團空氣。

夜色是他們的母親。

「阿!惡魔!」

十三個階梯的不幸帶來一些死雨。

他只是動了動頭上的角,

然後揮舞叉子,

當你伸手想要撫摸他。



他是不屬於任何人的。




2008年6月4日 星期三

三酸甘油脂 [5] - 無糖綠與泡芙

雖然還在忌口,但是偶一為之 (很多人搞錯偶一為之跟沒限度的定義) 才可以讓這條路走的長長久久。

忘記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覺得吃甜食還是要配無糖的茶品比較好 (可能是日本美食節目的荼毒...)。



某天,已經晚了,其實想睡,但是肚子又餓的受不了。

於是我買了一罐無糖茶,跟一個便利商店的泡芙。這自然只能算是充飢的,在計算好熱量後 (其實算過一段時間後,大概直覺都知道哪些東西可以,哪些東西不行)。

我看著街燈,然後一口泡芙,一口茶。

那是非常令人振奮的,讓我想起了釋迦牟尼在苦修時跟人要的一碗奶。我自是不能跟釋迦牟尼比的,不過,我的確是從某種飢餓感中解脫出來。



泡芙是需要無糖綠的,我這麼的覺得。

只有無糖綠的微微苦澀,才能使得泡芙中的奶油更加香甜。

而無糖綠也是需要泡芙的。

只有泡芙中那細緻的甜膩,才能在品嘗茶飲時有種從俗世中超脫出來的味道。

而泡芙沒有了外層,就只是一球奶油而已。



沒有什麼東西該是單一的孤芳自賞。

有光,才有影。

單一到單純的事物,是沒有什麼令人感興趣的價值的。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有人,一生沒什麼病痛,健健康康,家庭和樂;

然後一個車禍就毀了他的一切。

有人,汲汲營營,一生鑽研牟利;

卻來不及花到自己的錢,享受到自己的人生就這麼葛屁了。

有人漂泊不定,四處安家,以天為蓋,以大地為床,不引以為苦。

有人庸庸碌碌,養兒防老卻養出了不孝逆子,晚年淒涼。



有時長嘆:「時也,運也,命也。」

命是什麼,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所謂的命就是因果的累積。

天是什麼,天就是道,也即是我者所做的一切行徑,綱常,倫理。

天與命,天命,天命。

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違背了道,違背了天,就斷了自己的命。

「我們都處在一個因果律的循環中。」 (烙印勇士)



所謂的因果間接導致輪迴。

我們是不可能看透佛家所說的六道輪迴的。

但是現世的輪迴是可以看見的,也即現世報。

而歷史是不斷重演的,那是人類的悲哀之處。

又說天道循環,雨下,太陽出,水蒸發,出雲霧,雨下,無止盡。

人以為人定勝天,卻忘記了順應自然,順勢而為。



有時候又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福與禍,也只是一線之隔而已。

並非要將自己處在一種遺世獨立而飄忽的狀態,只是,要珍惜當下還有的東西。

因為我們終究無法活在未來,也無法改變過去。